1,食物对一个人,不是科学的标准,而是艺术的感觉,很难言传。

年轻人迷恋一座城市,是因为其中有一位惦念的恋人,哪怕旧情随风飘逝,这座城市却像一个符号在脑海里时隐时现,新闻中提到这个城市时,会引发回忆。

如果与恋人没有圆满,还是真爱,这种情愫就越突出。

老年人迷恋一座城市,往往是认同其中的食品,特别是有几样食品,与童年的美食基因特别吻合,就会情不自禁把这里当成故乡或第二故乡。

我出生于一个贫苦的豆腐世家,豆腐出锅的热气穿越鼻腔的味道,豆腐在舌尖碰撞味蕾的味道,是我很难用语言描述的,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。

3岁前奠定的“美食基因”,会成为一个人终生不变的美食标准。7岁之前形成“好吃的”感觉,牵涉到十几种食物,如果今后有人做出类似的某种食物,总会下意识地对比它是否“好吃”,标准就是有多少感觉相似。

2,豆腐的售卖变化,越来越远离原味,不再受卖家的待见

早些年,科学技术不发达,食品加工与包装材料很有限的时候,豆腐没有包装,都是在早市上,有专门卖豆制品的摊位,一般两三家一起售卖,比肉摊要少很多,大多时候市场的边缘位置,意思是小本生意,摊位价低

豆腐,方方正正一大块,一平方米大小,厚度(高度)像手机的长度。买的人手指着某个位置,卖家赶紧用一块铁片豁开,还询问着“这么大”吗,“再小点儿”,双方就这么几句对话,把呈正方体的豆腐----大部分人对豆腐的想像样子----放到塑料袋里,卖家用杆秤或天平一秤,报上带有“毛钱”单位的价格,豆腐就买完了。

(山东淄博豆腐)

图的是买卖双方的交流感,要的是肉蛋奶菜市场交易的习惯。就是说人的两个本性,其实有的专家说:市场,买卖,也应该算作人类的第三个本能,这才能满足人的各种需求。

有的卖家为了图方便,赶上两三个人同时买称量等待,便提前分割装袋,大小差不多,买家也崩指划了。极爱吃豆腐的人,会要求买带着两三面边的豆腐。

(门头沟豆腐)

早市这种以摆摊,叫卖,散装商品为特点的市场形式,有关部门以脏乱差等名义,赶到四环五环,赶回了它原来的位置:农村。

逐渐的,豆腐在城市里,在各种连锁超市的冷藏柜台区,以两种形式摆放,一是,分装在小塑料袋里,呈正方体或长方体,大约一斤,没有封口,底部有浆水,保留着早市上的“造型”。二是新型材料的盒子里,盒子扁平,彻底封好,只有半个指头的高度,豆腐都在克以下,放到冰箱半年不坏----主要是里边的浆水其作用。

再后来的变化,散装豆腐,没了,只有盒装豆腐。盒子上的字,出现了几个品牌,地址也变了,有北京市的,有天津保定的,盒子还是比较薄的。

(山东泰安豆腐)

还有的变化是,多了一种“南豆腐”,就是满盒子都是豆腐脑儿,很细腻的,说是石膏豆腐。北豆腐,则成了卤水豆腐。这些豆腐,无论冬夏,都放在冷冻区的冰柜里。

要我说的最大的变化是,盒装豆腐,再也没有豆腐味儿了,吃着像豆腐渣,看着像石头,哎,不知添加了哪些“物”哪些“剂”的。

正是因为我会做豆腐,熟悉豆腐百味,也理解这样的正常情况:豆腐价格不高,利润不高,需要在北京的远郊建厂房制作,又要在两三内分发到成千上万的超市和商店,工人运输、搬运、摆放,都在增加成本,因此按照现代包装类食品的安全质量要求,真的是不得已的办法。

(四川豆腐)

3,北京门头沟区还有原味豆腐,而且普惠制,这是很多人的口福

(清水镇位置)

众所周知的某情肆虐下,影响下,我的活动圈往西到了门头沟,在河滩一带的街口,看到车身上写着:清水豆腐。西山就是指北京三四环以西的丘陵和高山区,连片城区的楼房都在这里消失了,地图上显示的是空白。

大部分时候,车门拉开,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位农村模样的汉子,弯腰收拾车上的塑料筐。

清水豆腐?意思是用的是小溪的水,或者是河流源头的水,很清澈,对豆腐水源水质是关键。记得我爹曾经叹过气,豆腐坊搬家后使用井水到自来水后,一包豆腐。总是达不到预想中的重量。

我一问价格,5元一斤,小立方体怎么也得一斤多,边说,别称了,10元给我两块吧,那人犹豫了一下,可能是因为我出价低却又买两块,还是同意了。他从有个盛满水的塑料箱里,捞出两块。

还没走近车厢,就闻到了我小时候熟悉的豆香味。很清香,很醉人,需要闭上眼睛陶醉一下的香气,久违了的豆腐香气。那时,大锅里,豆腐脑成型后的气味,包袱里的一百多斤豆腐被石头压住后热浆水的气味,豆腐降温后冷凉状态的气味,不用闭眼我就能体会到。

我瞥见,好像车里还有其他豆腐制品,也有其他包装形式的豆腐,到下午了,还没卖完。我记得,父亲中午之前自行车铃声在大门口响起来,我们几个孩子迎出去,他说的话就是:今天卖得快,不到晌午就卖光了。

到网上一查,原来这清水豆腐,是指门头沟区最西边的清水乡的特产。有点遗憾的是,网上有关清水豆腐的文章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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